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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圣慈烈皇后谥议庆元四年正月三日 宋 · 高文虎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一一、《宋会要辑稿》礼三四之三一(第二册第一二九六页)
臣闻周家肇造,施祉子孙,齐媚嗣徽,贻谋燕翼。
于时聿来胥宇,自浒及岐,实惟太姜,艰难经始。
然而阅母仪于四世,拥圣礼于三朝,则莫之闻也。
汉室重兴,系隆基统,性仁躬俭,甄贶振炎,于时征伐将兵,徙涓旋浴,实惟光烈,勤劳叶图。
然而侈尊养于九龄,衍号荣于七册,则莫之见也。
维天眷顾宋德,维宋迓续天休。
端瑞坤元,于赫景运。
立宪垂则,再造有家。
秉惠著慈,丕佑累圣。
功成德盛,不能尽宣,巍巍乎,煌煌乎,弗可及已!
繄欲笃追远之志,焕贲崇之彝,则谥以彰功,名以宾实,诚邦家之景铄,古今之丰规,允属明时,发扬大美,天人协契,咸在欤。
恭惟大行太皇太后淑哲而聪文,俭恭而仁圣,德足以配乾之运,明足以俪日之常。
言动雍容,肃然法度,威容端穆,郁有礼仪。
昔者神羊告符,绛煇贯室,灼知帝意,垂羡皇图。
盖自高宗规恢复古,则启赞谟断,同义艰难。
航海之初,扈兵失轨,后擐戎服,射中数人,悉就枭擒,事克康济
舛难迄靖,内政毕修,祗奉慈宁,日精寝膳,药皆亲饵,带鲜释衣。
言婉计周,进贤是劝,诚明虑远,赞巽惟先。
颐怿大庭,全享曼寿。
亦粤孝宗,袒膺宝祚,夙勤保养,特著恩仁。
助决高皇,亲传神器。
天日之表,慈训所形,黄屋非心,并安至养。
甘旨必奉,燕虞必躬,芙蓉幸游,大安侍宴,四岁瑶册,岁介玉卮。
退处重华,密拱长乐,事亲之笃,邃昔所无。
至于上皇,祗承畀付,参定文命,光授神孙,夤事层闱,叠隆显号,时则有慈福之称。
逮我圣上遹骏巽谟,饬御帘帷,备勤拥立,曾孙有庆,天下以宁,时则有光佑之号。
若乃大练浣服,斥翠贱玑,《葛覃》之俭也;
选采嫔媛,登御掖闱,《关雎》之风也;
开寤渊衷,援据前古,《鸡鸣》之戒也;
闵劳臣下,甄别勋勤,《卷耳》之义也。
而又研绎诗雅,基化二《南》,璿闻邃深,榜以贤志;
诚诵《通鉴》,陈戒后家,畹戚勤趋,属以学行,其思远矣!
游心藻墨,耽乐典文,宝画银钩,俪美尧翰;
凝神澹薄,咀味道真,凤篆龙编,日虔仙籍,其志崇矣!
故辅治南内凡三十年,妇顺宣明,阴教敷鬯,承祀宗庙,洁共粢盛。
助笃求才,政销私谒,而内治彰。
游东朝三十有五年,天贶丛臻,人心驩赞,养有圣子,禅有重孙,庆衍祥流,礼明物盛,而全福备。
方当绵万年之历,来五日之仪,行地无疆,巩宋罔极,遽兴厌世,不返乘风。
汉殿深沉,迥閟含饴之乐;
母池杳渺,空传飞鹤之迎。
然而啬用广储,豫裁陵役,却药辍进,务全护医,若德与仁,亦至矣乎!
仰圣上之怀思,期恩慈之报称,中禁举为期之制,外庭从易月之宜。
乃诏司存,饬丰恤典,媲垂帘而质谥,即因山而图陵,有以见维则之绳、谨终之厚矣。
窃观世有后德,莫如圣朝。
章献明肃,则拥佑仁皇,同决几政;
慈圣光献,则援立英宗,传序神庙;
宣仁圣烈,则决策泰陵,临朝九载;
钦圣献肃,则预立哲后,宅勤帟帷;
昭慈圣献,则基命中兴,载定宗社。
至于赞,以武继文,戮力一心,垂模四世,时维太后,视前增辉。
辑懋饬终之经,肇闳易名之义,宜铺张而扬厉,俾硕大而光明。
谨按谥法:圣能法天曰宪,通达先知曰圣,视民如子曰慈,安民有功曰烈。
夫叶扶炎正,共致泰平,苞偃干戈,黼黻礼乐,非宪之大欤?
蚤赞巽袒,申衍孙谋,允玩冲虚,躬享康祉,非圣之至欤?
备尝艰险,巩成至功,涵泽深长,跻民仁寿,非慈之盛欤?
基图有永,宗庙再安,肃拥重闱,本支百世,非烈之伟欤?
呜呼!
道大者莫容管窥,德隆者尤难藻绘。
伊欲合典文而齐久,被金石以宣声,庸建涂山之勋,式昭娲石之造,俯钦明命,恭献棐辞。
阐泽号文,受成庙祏,于以昌亿祀之庆,于以婿在天之灵。
大行太皇太后谥曰宪圣慈烈皇后
臣谨议。
苏学复租田记景定三年九月 南宋 · 何林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六六、《吴都文粹续集》卷三
景定初元庚申之腊,林来庀吴泮。
农扈告登,先两月已纳稼,交印之日,廪有馀
独所谓长洲县陈公等乡围田一顷,民顽罪岁,弗即输。
而饷所急之,符旁午于道。
适舟运水涩,至移他租折金纳。
不受,揽家于京口粜客米应期限,土人岂知此哉。
辛酉秋大水,吴门上腴淹没大半,学田低下,诉涝者日相环也,围田又可知矣。
诸友相顾,愀然曰:「使饷台不恤,尚可移他租乎」!
涉暑粮绝,折助于台府
生意渐,诸友又曰:「雨岩先生,吾党之元气也。
昨岁持节过吴,谒夫子殿,拜先公芳刻下,顾瞻之阴,徘徊若不忍去。
青青子佩,岂不在公怀抱间?
盍请诸」?
林曰:「请粟者有限之恩,归田者无穷之利」。
众曰唯,遂退而裁书。
越五日而书彻,又五日而报下,又浃旬而公牒颁,霜钟之感,不如是之速也。
先生不以吾士病吾兵,方且搜括他租,以五补一而后拨,其用心何如哉。
昔庠校之得是田也,岁大熟时,固不为无补。
五七年来,饥馑荐臻,往往移他租以输饷所。
先生能移他租以补兵食,移饷租以给士食,使兵无减租之虑,而先生得以遂移租之仁,士有增租之喜,而庠校永免移租之害,一举而两得之,顾不伟欤!
且农、士、兵之分,其殆起于田之不井欤。
成周盛时,度民以授田,其秀者为士,勇者为兵,旅卒两伍之众,即此闾党族之所聚,出塾而耕,戈而战,周旋乎同井之田,薰染乎同门之训。
养之所至,教亦至焉。
是士与兵之养,一出于上。
今兵食皆仰给于县,上之人惴惴焉惟恐其不足,而士则自养而自学,甚至于去里巷,背父兄,流离颠沛,有不能以自给者。
犹幸而郡县有学,又以食不续而员有限,毋怪乎士风之愈不古也。
公以兵食为职,又能以士食之不赡为心,其得《周官》井田之遗意欤。
虽然,良法美意,待人而后行。
吴学之兴,经始于文正范公典藩之初,恢广于恭献公持节之后。
先生笃念先正振铎之地,增给吴泮赡士之租,佥谓先正养心,先生即昔之范公,先生即今之恭献也。
公节溪人,名势卿字安道自号雨岩
总饷奏最,升直华文阁,除畿曹提学事,又诸生之一幸也。
诸生德公之赐,请勒坚珉,以诏后世,于是乎书。
景定壬戌重阳日迪功郎、特差充平江府府学教授何林记。
上云乐 清 · 王文治
 出处:梦楼诗集卷一
扶桑之东,朝日所出。
爰有蛮臣,西向来谒。
脩髯飘扬,短发缩瑟。
丰颐台背,饶有风骨。
云是百年之内海不波,岁无疵疠四气和。
中国圣人福履多,重译底贡土物罗。
屈双膝兮搓两手,粗学中华拜稽首。
孔雀是蛮臣家鸡,驯象是蛮臣家狗。
供玉岛之奇葩,酌金花之美酒。
夷歌咿哑不尽解,总为圣人祝曼寿。
北斗迥,西山高。
圣人寿算不可量,蛮臣万万年岁恭献度索所产之仙桃。
〔附录〕日记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八三
元祐五年七月二十七日,以孟秋享致斋本省。
是日早,延和奏事毕,留身请补外。
谕以不可,哀祈切至,再拜而退,投表于通进司
随有旨东府,不许般出。
明日,从上自景灵宫还,至端门即入,即返辔而南,寓泊曹民园听命。
八月一日癸巳再表,批不允。
近当阎安自曹园押入,随班奏事毕,少留再恳,谕劳再三,未有可旨。
退再入劄子上焉。
是日有旨,诸处毋接外章奏。
五日五鼓封还所奏,陈衍押入,见于本省后堂,见奏垂拱。
六日奏事已,少留面对(《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六小注引。)
/元祐五年八月戊戌吾之求去也,岂苟然耶?
吾出于寒远,被擢四年矣,实过其分。
于国既无显劳,而妨贤路,宜知止。
此一可去也。
元祐政事,更首尾者零落无几。
独吾与微仲在,馀者后至,远者才一年尔。
虽不见其大异,然不得谓之趣向同也。
或漠然两可,或深藏其意为不可测,或以异意阴入其害,公肆诋諆。
挚近因中司一章论政有云:「愿戒大臣共敦此义,勿谓不预改更之事,遂怀同异之心」。
于是所后至者皆不乐,不乐则意不得不生矣。
故政论不一,阴相向背为朋,而吕相亦自都司吏额事后于吾有疑心。
夫共政事者六人而有异志,同利害者才二人而有疑心,则岂独孤立之不易,实国事之有病也!
古人有安国之志、全身之智者多引避之。
此可去二也。
去年六月范尧夫罢后,至此阙右揆
安厚卿丁忧,近又孙和父薧,吾位遂在众人上。
议者或以递见及,势岂得安?
此三可去也。
闻外籍籍以吾于庙议有不合而去,又谓见微比数留身,有所惧而去,皆非也。
又以谓久阙不补,恚而求去,此无知之言也。
士大夫喜吾此举者亦不一云(《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六。)
/元祐五年九月癸未先是,中旨召(裴)纶及(胡)竞为言事官,辅臣面奏候召到审察。
纶至一诣都堂,其人亦清修之士,惟苏颂略识之,遂以纶为监察。
既而言者交章论列,以谓人主用人固善,但此二人何缘达于上听?
恐歧径一开,不胜其弊。
乞明降荐者章奏,以公选授。
而纶亦恳辞,故罢之。
终不谕以荐者。
竞尝为瀛州学士,罪恶有状,因并谕曰:「竞到别与差遣」。
外议推求其论,为说不一。
或曰纶前通判蔡州有子在其部,犯法将败,纶力庇全之,故密荐。
又曰纶居许,与诸韩善近,宗师多延誉于士大夫,而致之于傅尧俞,故尧俞密启。
或又云维所荐也。
竞则多谓陈衍荐之,盖尝承受高阳,与竞同时,又雅相厚也。
初云韩忠彦、刘安世所荐,皆高阳同官尔。
问二人皆不然(《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八。)
/元祐五年十月丁酉右司员外郎王古为秘阁校理太府少卿太府卿李杲卿卫尉卿卫尉卿刘忱太府卿太府少卿程博闻为司农少卿司农少卿廉正臣滑州
吕大防、刘挚以杲卿老而怠于事,素赖博闻,古既非强明,又不勤敏,而太府刘忱虽老犹精审,故易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九。)
/元祐五年十月乙卯初,命元发王安礼对易,韩川封还元发词头,以为病不可为帅。
过都门二十日不敢求觐,其病无疑。
元发磊落有气节,往往不为在事者所喜,故挤逐流落几二十年,方稍被眷奖,有所任之。
而老矣,苦脚疾,他无甚病,然其志未能无所望。
既摧颓不能支,又为后生辈指点,议者疑其邑邑以死也,亦可哀矣(《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九小注引。)
/元祐五年十月乙未宗道刑部侍郎宝文阁待制吕大防实主之。
初莫晓其故,昨撰除目后疑其然,因博询,乃知宗道有求于傅尧俞,小封干大防,故忽发,谓众人猝猝不能可否也。
苏颂亦韩姻,为此委屈者,独谩挚及许将耳。
宗道正侍郎才三月,挚因晚集,以宗道事问大防曰:「何故除外任」?
大防曰:「外面难得可移之人,宗道已多时」。
挚曰:「宗道虽久,乃是权侍郎,改为正侍郎及今方百馀日」。
大防愕曰:「是,是,然终须作待制,只是差早尔」。
挚曰:「不然,只凭观之不为过,若比众人则太优。
陆佃正侍郎五年,才得待制颍州
梁焘两为谏议大夫,又为中丞,又为权尚书,请郡,止得待制郑州
天下公议亦可畏,不知外人如何说此差除也」!
大防默然久之。
逾月,宗道仍旧故官。
大防畏公议,因事改前过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九。)
/元祐五年十一月甲子先是,许将以台章居家待罪,内降自辨劄子云:「臣初与众议不合,进呈日亦言不可,退而进拟,亦不敢签书,即非变本议。
今既招人言,乞行罢黜」。
是月初四日甲子进呈台章及劄子。
吕大防叙差除利一事云:「许元无论,止曾言恐超资,密院再检有例,遂上。
若一人未同,岂可以进呈?
止是迎合反覆,临时观望,却非有倾夺之意」。
谕曰:「记得上来时将曾言不可,料亦无他」。
大防又言:「臣等疏拙,承人乏而已,其为无补,实皆知罪。
然亦不至作奸,众人议论不同,乃是相济」。
刘挚因曰:「古人以为上下雷同非陛下之福。
若人人相顺从,却不是好事。
但得各有公心,虽小有不同,而公言之,是乃同归于善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引。)」。
渠阳奏捷(《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引。)
/元祐五年十一月戊子二十八日,辅臣晚集,议陈安民事。
是日早,中书出一奏状,欲差安民河北东西府界沿河与州县同括民间冒佃河滩地土,使出租。
众已签圆,刘挚留状白众曰:「此一事大扰,须三二年未可竟,徒为州乡耆河埽因缘之利,数十州百姓有惊骚出钱之患」。
吕大防曰:「此顷年亦曾为之。
漕司今以两河岁计不足,须当取此,以助其费」。
曰:「括田取租,固未敢言不可,但恐遣使不便。
不若下转运司令州县先出榜,令河旁之民凡冒佃河田者,使具数自首,释其罪,据顷亩自令起租,严立限罚。
若限满即差官同河埽司检按,重立骚民受贿条法。
如此亦须年岁可见次第。
今朝廷专遣使临之,其弊不可胜言」。
大防曰:「甚好!
待别议行遣(《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
/元祐五年十二月乙未高丽旧通朝贡,真宗初尝遣使来,自言苦于北寇诛求,愿臣属天朝,绝辽好,请王师援助。
于是,朝廷方与辽和,不受其语。
遂去,自是不至。
熙宁初罗拯将漕福建,因贾舶寄意招来之。
于是时,神宗有鞭挞戎狄之志,喜其说。
即以制置副使,经理其事。
已而入朝奉贡,朝廷待遇之礼、赐予之数皆非常等,恩旨亲渥,至于次韵和其诗。
在馆问劳无虚日,多出禁苑珍异赐之,沿路供顿极于华盛,两浙淮南州郡为之骚然。
每至州县或镇砦,皆豫差诸色行户,各以其物赍负迎于界首,日随之,以待其所卖买,出境乃已。
及鞍马什物等皆用鲜美者,被科之家旋作绣画,或求于四方。
人多失业,至于逃遁,或有就死者。
盖朝旨严切而引伴皆用中人,是以如此。
元丰八年使者回,到今复至。
朝廷用知杭州苏轼御史中丞苏辙之请,痛加裁省,及定其程限,自入界不两日到阙下。
问引伴官向縡、赵希鲁,沿路扰费十去六七矣(《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二。)
/元祐五年十二月甲辰初,台谏之击许将也,均独以谓不可用细故退大臣,乞明正是非。
罢,均言益不已。
于是苏辙、孙升、岑象求等皆劾均以为朋奸。
第一章言均三事:一谓范育不可罢,二留刘挚,三救许将
既而章继不止,然其后章止论救将事,不及其他。
均亦连章劾及升不为朝廷辨事之是非,补人主聪明,专以私意阴受大臣密谕,结为朋党,表里排陷,乞正其罪。
会兴龙节假放,两曹得以从容各罄所言以相诋,章皆下三省。
均以目录前后章申都堂,至是进呈。
宸意閒暇,两无所向。
吕大防禀测之。
谕曰:「均难重任」。
大防曰:「自来言官以事去有三四等。
知州知军通判,已甚得监当」。
谕曰:「与合入差遣,不要亏他」。
馀并无言,遂可广德之拟。
因出笏奏曰:「臣昨八月中请外任者,本以窃禄岁久,无补朝廷,心不自安,故乞一郡。
殊不闻均奏留臣也。
臣等进退,料必出于宸衷,岂由臣下议论。
兼台谏留执政,亦合避嫌,疑诚不知体。
又均福建人,臣与之非故旧,亦非乡里,止曾于台中同官。
昨均留臣,臣实不得而知,更望照察」。
笑谕曰:「侍郎有何事要去?
昨是太皇官家留住侍郎,均亦不曾有文字」。
大防曰:「刘昨求去,并无事。
今为苏辙言上官均文字内说及曾留刘挚,要奏知也」。
谓均为王氏学,有文采,性介洁,守道甚笃。
元丰八年在台,爱其前为御史相州狱,守节得罪,故复举之。
后以张舜民事罢,今年六月复为殿中,至今三黜,皆与义无嫌。
傥止论大臣去留,宜明辨是非,不可轻以人言进退,以厉臣节、塞朋党,如此则为有补。
不然当指邪恶事状,直言而去,为是惜也。
区区以留为言,故理不胜矣。
大抵将之去,外论半是半非,虽各系其党,盖不无由来也。
又尝语大防,以为人有可取者:博记问,气劲,见不平必开口,不畏强禦,亦其所长。
大防谓潜心怀二,立党偏见,亦可恶者不少也。
均孤立于盛党间,可怜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二引。)
/元祐五年十二月辛卯朔,中大夫尚书右丞许将太中大夫资政殿学士定州
先是,十一月丙子殿中侍御史上官均、监察御史徐君平进对,挚谓韩忠彦曰:「闻君平有章,皆为许将声冤,谓中司不当摇大臣」。
忠彦曰:「将自言亦若此,然止称,不及君平」。
挚曰:「前此闻杨康国、刘唐老傅尧俞辨诉,台谏官与大臣为地,前未之有。
殆出于近世,非公道也。
党与根株,其奈何」?
挚自谓于用言未尝不恳恳于诸公,天实知之。
既而吕大防亦为挚言声冤事,如挚所闻。
又曰:「常疑人分别南北似非理。
今观之,岂不可骇」!
君平江南人
尝从王安石学,苏辙举为御史
昨闻语于人,颇愠寻常多召君平岑象求议事,彼不知君平异趣,故不疑尔。
今日之对,必有异论。
盖自邓温伯来,梁焘等去,近又召彭汝砺,至今言路复有君平辈。
挚每以告大防,而大防顾疑挚分别南北,此深可虑也。
秦观准敕书御史台碑,适自彼来,为挚言:闻均等对,以许将细故不可动。
又言君平无异志,虽与同对,必不助其语。
又言孙升前对,谕语甚温,但颇然许将争利一事。
云若非言,几误此事也。
及是踰半月矣,乃有内降付三省,云许将近累上表,乞除外任。
资政殿转官知定州
翼日十二月二日以内降进呈。
谕曰:「许自昨来事后,言者章疏攻弹不已,今令补外,然别无事」。
吕大防奏曰:「近时外补少迁官者,今转官拜职,又得帅府重地,圣恩优厚,臣子之幸」。
又谕曰:「昨来韩枢密、傅侍郎事过后便定夺,更无人言。
独有右丞被言文字甚多,不可如此也」。
挚私谓所争利一事诚细故,未足以为去留。
自初入以来,人望不快,昨宣押之后,论者不可止。
上既以利一事为将之是,故言者置其事,止以人物不可在政路为说。
是以天意,顾公议不能主之也。
人不素修,欲信于士大夫,其可得哉!
性敏惠,明见事理,而所趋甚异。
喜圆机,薄节行,持「言不必信、行不必果」之论。
好「宁我负人、无人负我」之事。
此其大失也。
措之于政事,岂非为害?
此人情所以欲去之尔。
前日陈衍至大府第,必以此询决之。
忤物不一,孤立亦可怜。
是日范纯礼都堂,谓挚曰:「继者当用邓温伯」。
又曰八座当用范百禄,补鳌当用范祖禹,补掖当用彭汝砺
又谓将之去非是。
挚与纯礼雅善,故于挚无隐。
然昔者议论不如是之私,今听其言,不敢以为当。
傅尧俞多为其所惑,皆类此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二。)
/元祐五年十二月戊申校书郎晁补之通判扬州
初议除目,吕大防欲以杜纯侍御史孙升起居郎
刘挚曰:「纯向以无科第及朋事诸韩,自南床中司所劾,罢去为相州
今如何复除此官?
兄弟与今中司兄弟不相与,恐成纷纷。
孙升,不知彼文学何如」?
大防曰:「然以其久于此矣!
自与公同时在台,当少迁。
若以文行,则谁不为之?
待更熟论」。
大防欲用者,盖范纯礼所属。
者,自许将之去,傅尧俞纯礼之党数数延誉邓温伯,冀引补其阙,患升之在言路,故先欲动以待之。
前与梁焘辈力论温伯,故朋党架造如此。
已而纯礼都堂,语王汾不当直为真侍郎彭汝砺尝为中书舍人,反为权摄。
告以王尝除谏大夫馆阁二三十年矣。
彭谪籍,新复集撰,两月即召来,料须有渐也。
又云杜常粗俗,不宜典礼乐。
王钦臣不乐为大蓬,是欲他日除真侍郎尔。
故先以立例也。
纯礼平日恬默,不意其开口如此。
有所偏系故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三。)
/元祐五年十二月甲寅是日,诏以向宗良邢州
初,密院拟差高士敦。
士敦益路钤辖罢,合入此差遣
告命已至,进邸累日。
宗良二十二日入表陈乞此州。
昨日降出,今进呈,太皇太后谕曰:「依宗良所乞」。
即奏曰:「已差人多日」。
又谕曰:「差下甚人」?
奏以实。
谕曰:「为太后曾言,且与」。
宗良复表曰:「自来已差人,无陈乞冲替之例。
欲与宗良别选一州与邢相若者」。
谕曰:「邢只谕宗良,却别寻一州差与士敦,兼士敦不须忙也」。
退依宣谕,以士敦知泾州
圣意深远,刻己避嫌多类此。
宗良孱騃,不足当此任。
宰执所以屡执不与者,恐其害民也。
成就上德,始遂其请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三引。)
/元祐五年十二月十六日渠阳旧属溪猺。
熙宁元丰间取其地,自是蛮酋岁出侵扰。
元祐三年,议者争言欲弃其地。
朝廷重其事,故废诚州为军,馀岁废有差。
而侵齧出没犹不已,乃以知荆南唐义问转运使,专措置之,驻于黔阳县
选人余卞,前为澧州推官,上书请废其地与蛮,以息边患。
至是义问辟以为勾当官
二人意主于弃地,朝廷固亦久以是为议,但今方其跳梁为患,宜先有所痛惩艾,然后许之。
于是发京西将兵并土兵殆万众,益以黔南兵丁,给钱二十万缗,责以讨扑。
自十月后兵数进,焚荡庐屋禾仓等,夺其兵械甚多。
但以溪洞地险,有林箐岩穴之阻,官军不可以深入,多隔溪水林薄相射,其杀伤甚众,而不能得其级。
故八战皆胜,级才得二百馀。
朝廷不欲专责以级,盖数级以为功,惧其反害平民。
从来将兵者欲多级者,数杀良民老小,或运粮人夫,斩其首。
议者所痛叹久矣!
义问奏捷亦略足以申威灵。
其酋曰杨晟秀既逃遁,藏于飞山
故近日官军围其巢,今穷迫,与其族数十人作状请命。
义问连上之,朝廷遂欲息民竟其事,故议如义问所画如此。
其间奏请,疑不能无小谩,然包之以就大计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三。)
/元祐六年正月己巳,命翰林学士侍读范百禄权知贡举天章阁待制吏部侍郎侍读顾临国子司业侍讲孔武仲权知贡举
执政聚议,始欲用侍御史孙升同知
挚谓无旧比,乃止。
挚意谓邓温伯必进补许将阙,其党疑必论列,故谋以此五十日拘之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正月甲申是日,吕大防移疾。
太皇太后陈衍尚书省,问刘挚人材可进用者,具以六七人对,苏辙、王岩叟在焉。
又询大防第,不知大防所对为何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正月丙戌龙图阁学士、知杭州苏轼吏部尚书
先是,太皇太后两谕执政,令除此官。
时以弟辙初入台,又杭方灾伤,故徐徐至今(《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正月丁亥,诏安礼资政殿学士,仍知舒州。)挚谓安礼非纯正之士,然忼慷有大节。
在神宗朝为左丞,数数敢论事,不小屈于王、蔡,一时翕然推重。
但其人治己不肃,性淫侈,又喜宠小人,此其不至者。
其才高甚,世之悠悠者未可轻议也。
或云傅尧愈惑于范纯礼辈所教,锐欲痛黜之。
苏颂、韩忠彦不知,又佐其说。
吕大防无他意,处心稍平,故止降小郡,不置劾。
或谓曰:「不知了得否」?
意欲扬此声以掩纷纷。
竞坐唐老康国言,再落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二月庚寅是日经筵吴安诗、侍讲冯京初赴侍读
宰臣执政读官毕,起诣御前奏事,申叙所讲所读之事有未尽或可以因古讽今者,从所请也。
前此尝已面奏欲如此,盖执政数年间未尝闻上德音。
上渊嘿谦靖,同听之间未肯出语可否。
唯于经筵可以讲学问之事,庶有闻也。
今日所申论,乃仁宗宰执以内降事,令中书密院执政守条诏,明有法者不得更取旨。
讲官讲《孟子》不为管、晏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五。)
/元祐六年正月辛卯前月二十四日有所问,挚对以元祐以来政事虽有更张,臣僚虽有进退,皆天下公议、顺人心者。
若异时之是与非固不能保,然自有公论也。
今不若引用正人,布在近列,以辅佐主上,维持善政,如此而已。
若用小人在左右,则异同纷纷,何待后日也?
因以数人可保者附奏。
而辙、岩叟与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五小注引。)
/元祐六年二月丁巳是日,辅臣对于延和殿,同问两宫圣安。
候奏事已,密院退,苏辙面奏云:「臣闻谏官论臣不已,昨日又闻备录奏状申三省。
臣望轻德薄,不可以任执政
臣欲乞一外任」。
谕曰:「言官之言皆不当。
切勿轻入文字」。
并进呈徐君平状云:「言事无状,乞赐黜逐」。
谕曰:「与一外任。
杨康国亦与外任」。
再奏言决不敢贪恋恩赐,取辱天下,今日更不入省。
退留身论事。
挚先与大防议同留及节议康国所备录事六状,大要与初状同意,谓刚很自任,曾论众执政,不可使之共政,恐怀疑相倾。
傅尧俞、韩忠彦办理断案事,尧俞不直,而劾二人,有二章,又因及挚辈。
此盖言者常事,遂以为雠,非也。
又言曾受张方平赠遗,今乃举王巩,报其私恩。
又言不合弹王觌、朱光庭。
不合乞弃智固、胜如二堡,欲表里赵卨
又云辙他日必为王安石之乱法度、引奸邪。
又云决去留,不可谋于宰执
盖其间恐有曾误陛下谓可任者,有以嫌疑自处者,有怀利心不肯忤陛下用之意者,今须出于宸断。
大概如此。
内论二堡及王、朱事,众议以为得之,他皆无理。
方轼、辙困于流离,方平爱其才,有所资助,此天下之义也。
岂可以为货取也?
轼、辙之所取,非若方平者,亦不可受也。
此论鄙哉!
具以其事奏之,喻以为然。
挚又奏:「果曾言及臣等,今便以为雠,臣等虽浅陋,未至如此。
王安石,此则事不相类。
康国云恐众执政畏避强,相引而去,天下之事,又不可知。
亦无此理」。
谕曰:「与一平平外任」。
再奏曰:「康国之论虽过,而其心亦忠谅。
愿少宽容,只与一在京差遣
徐君平亦待移动,皆罢言路也」。
俞之
因从容论议人物,愿常以邪正为心,辨察其心。
又因辅导圣志,叩以宫中进学如何。
皇帝答曰:「见读《孟子》、《论语」》。
又说及《稽古录》,再曰:「已降出」。
从来未尝闻上德音,今闻是三语也。
太皇太后又说魏徵、长孙无忌事。
久之,乃退。
密院上殿,挚谕王岩叟使略谢上保全之意。
盖已许罢君平
隔门上马,众勉之曰:「且只入文字,不须居家」。
否曰:「适已奏知」。
遂出。
先是,挚过都省,左仆射吕大防不至,大防为挚言欲间日入,就当笔日故也。
挚以为若如此,则两揆于都省遂无聚议,恐未安。
兼门下事简,三日一留亦无害,况旧例已如此。
是日挚过都省大防亦至,盖觉前所云就当笔日始入为未安也。
大抵都省不可阙宰相,又不可不集也。
行官制后,左相日日入省,以门下无事耳。
右揆间日留,中书自有法,以中书事繁也。
元祐元年司马光作相,画旨小事听左右丞批判,并词状亦归二厅,宰相可以精意于大事。
至三年四月大防范纯仁拜相,遂以光之请为一时指挥,事无巨细,并讼诉一归左右仆射
收权则可,谓之是,则挚不知也。
今自上马,伏几案纷纷落笔,惟虞不能毕,至五六鼓已逼,上厅览词状,遂聚厅矣。
中书密院不如此也。
徐当议复光之制(《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五。)
/元祐六年三月辛酉是日,尚书右丞苏辙押入随班奏事已,留身久之,又遣中使阎安押入省。
杨康国、刘唐老皆罢言职为尚书郎
论者皆欲分别是非,以正黜陟。
此诚为国之要务,所以服天下。
然有不可为者,以朝廷进退大臣不当用一二人言罢。
若遂谓言者不当而黜之乎?
则二人之言非尽为失。
外议一词,率以二人为是矣。
以二人为是遂罢大臣乎?
则所指之事未足以为大臣重轻,而于国体未便。
兼亦可否在宸衷,开陈之际,不能无嫌,故止于两平。
既以全上恩进任大臣之礼,又以保二人养忠直之气。
难哉!
难哉!
中书舍人郑雍申三省,禀康国当作何词?
吕大防批云:「作平词」。
挚谓大防曰:「东台又何如」?
朱光庭也。
大防曰:「已有嫌迹,恐不敢作」。
光庭昨为辙所弹,故云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四日,忌前假。
假日班朝延和,不奏事,以今日进呈《神宗实录》。
进《神宗实录》,再坐,宰执同观。
先立班宣名,奏万福。
宰执面东少立,俟修撰、编修官、起居谢毕,同升殿。
三省、密院右阶,修撰官赵元考、范纯夫、黄鲁直由右阶升立定。
取第一册置帘前案上,左相读数行,两殿举哭。
上勉太母曰:「天寒恐饮冷气,且止哭听读」。
读四板,宣谕曰:「可止,只进入」。
众下殿,提举以下告谢,移班,礼毕退立。
挚同馀执政别班告谢曰:「伏蒙圣慈以编修院进《神宗实录》,先召臣等,使观览,不任云云。
移班如之。
宣赐,挚独升右阶毕退,右相独奏事。
再升,不久下,自再坐,立班前行。
仆射左右自皆分立如故,后行间班,然止移右省侍郎为左班首。
密院不过,何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小注引。)
/元祐六年三月丙子太中大夫守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吕大防特授正议大夫
《实录》成,大防当迁通议大夫,其祖讳通执政同进呈,请超迁之。
大防固辞,不许。
先是一日,延和奏事毕,大防面奏:「近臣有劄子乞罢《实录》提举官推恩,决望允从。
窃闻有旨中书具推恩例,伏乞用近例许免」。
奏讫先退。
右仆射刘挚两省以例进呈:《真宗实录》并正史成,提举并转官。
后来《仁宗》、《英宗实录》并两朝正史成,提举韩琦、曾公亮、王圭并辞之,但赐器币有差。
圭又增一子六品服。
谕以大防官尚卑,可勿听辞。
今晚可锁院
奏:「兼《神宗实录》功绩甚大,实宜增秩。
大防当迁通议大夫,通字犯其祖讳,理当避。
官制以前祖宗比例,首相多是超转。
今可改两官,为左正议大夫,不可过」。
又谕曰:「避讳自来如何」?
对曰:「若百执事则寄理官资,候再磨勘日转两官。
大防首相,恐难用此」。
谕曰:「甚善」。
又奏宰臣转官须宣召学士面授旨,难拟熟状,容中书具转官及加恩等事奏入,乞留中,作中旨施行。
可之。
退如所奏具状进入。
草制者,中书舍人直学士院韩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丁丑中书舍人韩川言:「新除陆佃龙图阁直学士
为人污下,无以慰天下之望」。
诏命词行下。
先是,黄庭坚除命下中书,川并封还。
是日,吕大防不入,川过都省禀议,刘挚谕以侍从十馀年,昨乞外任,自当加职。
是时,方以言者有所及,故降旨候《实录》成不转官,加职。
今书成,行前旨尔。
言者所指,后制狱根究,无罪也。
川晓然而去。
庭坚方议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壬午,御集英殿,赐进士诸科马涓以下及第、出身、同出身,假承务郎文学总六百有二人。
阆中人也。
宗室八人,子漪自第四甲升第二甲,馀递升一甲。
宗室自英宗增置教官及讲课之法,神宗又广出官之制,人竞为学,今遂与寒畯群校进退。
苏颂有孙象,先在三甲,王岩叟有子摭,在四甲,二人并诸宗室,皆下殿谢。
故事,两制以上方谢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乙酉是日,辅臣奏事,太皇太后谕以贾易能言事,可除侍御史
佥谓圣明知臣每如此,可喜也。
杨康国初除磁州,既而韩忠彦吕大防曰:「康国磁州太甚,比唐老绛州殊不类」。
挚本亦谓康国此除不平,然唐老有主之者,故挚不欲摘之。
今早漏舍,但略云:「磁州动著见任并已除,共两人」。
大防曰:「不奈何」。
挚即默默。
盖深惜事体,不欲有异。
至是因忠彦语,即好言曰:「诚是。
诚是。
康国久在言路,今自左司谏吏部郎中磁州,比唐老右正言半年改兵部员外郎即得绛州差不同。
莫改一州与绛比者足矣」。
大防欣然曰:「甚好」。
遂改卫州
康国自言:「昔官于卫,死亡者五。
愿换相或怀」。
因以相授之。
挚谓康国辞卫可也,惜乎其指名以有求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四月四日除目,密院王崇拯管军,同进画可。
密院又以曹诵雄州李谅代州邢佐臣保州
既集都堂,得批旨,四除并未得行。
别进呈,崇拯习熟人事,善奉过往,以得名誉。
佐臣有将才,然耋衰已甚。
出入潞公、魏公、鲁公门下甚熟,年七十馀。
端愿,予昔曾谕以险薄。
四月六日进除目,密院以前日批旨并具可以管军人姓名脚色敷奏,皆不若崇拯
谕曰:「崇拯有何劳能?
闻说止是熟事,且须选有功劳之人」。
密院请用曹诵
谕曰:「不可!
何不止召刘舜卿入来供职」?
左相微仲同对曰:「难得人为代。
泾原边面最重,恐未可辍舜卿」。
谕曰:「向来范纯粹庆州任满,皆言辍郡不得。
今召为侍郎,何故却便那得?
舜卿若来,可除范子奇代之」。
众愕曰:「此人虽有功,然边帅恐不更历。
万一误事」!
谕曰:「太皇自用此人,不累卿等」。
又曰:「邢佐臣衰老无能,只见提辍差遣,会个甚事?
只是能取奉人说话。
为甚不与致仕」?
师朴曰:「见亦有文字乞致仕,今来难为因除差遣却令致仕」。
谕曰:「教他致仕」。
挚曰:「候见本人状,别进呈」。
左相曰:「管军事亦候初入日再取旨也」。
崇拯、佐臣,挚皆不识。
以所闻考之,皆如宣谕。
近日见密院数拟佐臣及杜师益差遣
佐臣无故换横行为大名路,方辞免未受,又除保州
杜师益自京东将官州钤,又改路钤,又除邢州
所至无半年者,外人亦颇云云,乃知所谕必有闻也。
《诗》曰:「高高在上」,「日监在兹」,可不敬惧乎!
自向日许冲元事时,挚累谓诸公以舜卿可召还宿卫,选一儒将帅平凉
左相不谓然。
今见宣谕,虽心知其是,犹退曰:「舜卿恐不可辍也」。
范五之召,后来闻出于小凤,及范三之祝,众人不知之。
四月七日都堂微仲议欲寝舜卿之召,则一切俱不动矣。
军职亦未阙事。
挚曰:「上或问以军职不阙,则前日何故拟崇拯
如此则是见有子奇之举而寝。
恐未安也」!
微仲曰:「且如此耳!
若不可,则以章楶帅渭,子奇帅庆」。
师朴曰:「楶之除庆,人犹以为不胜任。
渭则可乎」?
挚曰:「蔡京、蒋子奇皆可帅渭。
谢二亦可」。
微仲、彦霖、子由皆曰:「恐招言语。
子奇皆不可以代三人」。
挚曰:「然则竞如何」?
微仲曰:「不得已,则子奇径帅渭耳」。
挚曰:「其如公望何」?
四月八日延和奏事,得寝舜卿之召。
谕曰:「子奇可作帅否」?
对曰:「可!
候有阙取旨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七。)」。
/元祐六年五月二日吕惠卿分司,自副使中散大夫光禄卿分司南京,许在外任便居住。
惠卿元祐元年九月谪官,明年中书一期检举法除分司,而言者不已,遂寝。
明年止移宣州居住。
及今又将三年,通仅五期矣。
刑部检举法散官用三期叙,本部欲自量移后理期,此非也。
故将上初,帘中也疑之,故起议论。
既许奏之,遂可。
已而晚得内降,舍人孙升奏封还之。
具坐元责词谓大奸,当废不当牵复。
若不欲终废,犹须依沈括例,七年后可议稍复。
四月吕惠卿刑部宣州后理三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八注文引。)
/元祐六年五月庚午,断任永焘狱。)永焘此狱淹延一年,永焘晓文法,于事精明。
向在吏额房得罪出省,继有讼其私事者,制狱并开封两处勘劾,经恩降外,有冒请食计钱绢八匹,以案问,得杖一百。
刑部检刺配例,既上,都省刑房问难,谓不问从案问本寺,遂改不作按问,从徒一年。
中书疑其前后不同,送刑部刑部如前断。
复上中书
三省聚议,以永焘固无足恤者,但前日吏额事,朝廷选委使主裁。
今缘众怨群挤欲杀之,意如前日伪书之事,而朝廷遂重其罪,正快群仇之私耳,有害政体。
为面陈其详,永焘从法寺元断,又恐无以平众情,则加以千里编管,馀皆未减,经恩者更不降特旨。
众议颇以为酌中。
永焘尝招权作威福,所裁者皆百司吏史,故取怨如此。
给事中留之一夕,明日遂行。
后六日内降御史安鼎言刑赏,乞改正赵思复回授恩泽与其子及任永焘徒罪。
批云:「宜依所奏」。
外封仍印「急速」等字。
挚寻具奏二事,内有合面禀节目
今去垂帘日远,俟二十二日进呈,谨先奏知。
右丞苏辙初不欲奏,便要别议,缘永焘十三日已决讫押行,难改正,须索面奏其详。
以简白,乃签书入。
及垂帘日进呈,永焘改作徒刑,依律敕折杖法,小杖决馀罪十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八。)
/元祐六年六月七日除目,以范纯粹延安
吾尝白众:纯粹母老,方自外来,恐难便遣。
微仲、彦霖皆谓边事熟,无若此人者。
及进呈,又以其亲老而病。
彦霖曰:「国事重,私计轻」。
众和曰:「然」。
遂可。
十二日范刑侍纯粹事来。
十七日集都堂纯粹至,范既以亲老而病,人子之心,安委以去?
辞帅甚哀。
昨日上前吾亦略为言其故,而吕相决欲其去。
吕相非有他意,特以右府主之固,右府亦特以王彦霖确不肯移,然大抵皆以纯粹习边事详且久耳。
此固国事也,不当以私议免。
然吾尝白二三公,以谓急难之事则可以一切断之,今幸平居无事,亦可以少伸臣子之情。
范母七十,风病八年,卧于床,止有一子,从来饮食起居赖以为命。
今使之离去,似非人情。
吕相曰:「适以鄜延要地,有边机之事未了,故须其人」。
吾曰:「所谓边事,是地界也。
地界之辨于本路者已了当,自来只有熙河地界,未必在延安
适议近已有指挥,今夏人遣使自诣熙河说话,则延安无所事矣」。
又曰:「陕西门户在延安,不独熙地界也」。
吾曰:「使纯粹死,则延安遂不差人乎」?
韩师朴亦曰:「诚是!
诚是!
使其丁忧,则又何如」?
吕相曰:「事至如此,则须别论也」。
吾于上前虽开陈其端,而不欲极力论之。
盖吾所主者,纯粹之私计;
彼所主者,为王事择人。
上之听其难易也。
吕相因请曰:「臣昔为陕西经略判官,而先臣病于家,蒙先帝遣中使按问。
今乞遣人问劳范母以遣其子之意,边事了即召归矣」。
帘中可之。
今日范至都堂,具道昨日宣谕之说。
吕相语之曰:「便归矣!
莫且勉为朝廷行」!
范恳甚切至。
既去,吕相曰:「莫须别商量」。
师朴欲以韩玉汝苏子由欲以范尧夫,吕相欲以苗授,又欲以刘舜卿
吾以班簿示吕相曰:「请于学士待制或前执政内选人」。
皆不可。
吾曰:「从官内外如林,岂无一人可帅者乎?
子奇、钱协皆在陕西久,可择一人」。
吕相曰:「皆难保」。
彦霖曰:「纯粹遣不行,则他人若再辞,岂当强之」?
师朴曰:「不若且令纯粹去,严典一指挥」。
吕相曰:「范若免,须与宫观」。
师朴曰:「请谕如此。
来日且再遣之,更看上面如何」。
议事之难,大约如此。
十八日延和谕曰:「昨日遣人谕范母,至其家,果病不虚」。
二三公执前议,仍云:若坚辞,须当行遣,与一閒慢差遣
吾曰:「彼以亲疾面辞,亦须甘心」。
遂不允其乞,仍限五日朝辞。
都省微仲留门下,范纯粹来云:「见吕相已有回意,将诣右府(《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注文引。)」。
/元祐六年六月丙申以钱五万赙黄氏庭坚丁母忧
庭坚以《实录》成,当进秩。
请回授其母一郡太郡,勘当久之。
其母卧病累年,庭坚侍药极诚孝。
近闻增甚,吾为趣其所请状,又为择美名与之曰安康郡太君,冀以迎禧却咎。
八日敕下,是夜不起矣,实李公择之姊也。
可为叹恻!
将归葬于洪州分宁,家贫甚,夫人钟爱一女,嫁用三千缗,庭坚一切无违,坐是窭乏(《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注文引。)
元祐六年六月丙申)。(马)(朱)、绂、(张)庭坚皆太学高第。
涓状寝不及二子,庭坚尤有操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注文引。)
/元祐六年六月丙申巩奇俊有文词,然不就规检,喜立事功,往往犯分,躁于进取。
苏辙兄弟奖引之甚力,然好作论议夸诞,轻易臧否人物,其已可畏。
所喜所不喜别白轻重,无所顾忌,以是颇不容于人。
昔坐事窜南荒三年,安患难,一不戚于怀。
归来颜色和豫,气益刚实,此其过人甚远,不得谓无得于道也。
元祐初司马光甚悦之,以为宗正寺丞
意欲立功名,不免时复上书,又有犯分之举,公议恶之。
通判扬州,在任皎皎当事,府赖以治。
谢景温、王安礼二守,皆相欢喜。
于是有少年之过,代还。
除知海州,不满意,有所干请。
吕大防爱其才,怜其有志,改与密州
言者交攻,乃下淮南考按。
转运使张修言有状,然不指其实迹,乃罢密州
时到官数月矣!
还京索寞,久之,用恩例乞得太平观
见议者既息,而巩意复有所萌,乃谋得中司特荐,又遍以干求,复除宿州
言者交攻之,再下本路考按。
林积意以为无事,而其言媕娿不坚决,劾者罔上,请再体量。
于是中书具坐谏官郑雍、姚勔章疏,下淮东提点刑狱王桓按实。
巩曰是必欲取其有罪而后已,不可留矣。
乃去南京待官期。
挚与巩实连姻,言者攻巩不释,意有在也。
不然,此何等事,而至于如此哉!
元祐以来,以不谨被劾者前后非一,皆不体量,独巩如是,事可知矣!
宿州固未可保也,巩去未几,郑雍、姚勔及安鼎并乞罢巩宿州,三省议以为然。
苏辙欲候体量。
既进呈,吕大防曰:「已按其事,欲待其来,而言者又如此,更听圣裁」。
挚因进曰:「此一事首尾二年,而言者纷纷不已。
事至寻常,独以巩与臣连姻,所以外言疑臣主之。
然臣从来不曾与议,今莫若罢巩,以慰言者。
俟按见无罪,却还巩一郡,如此亦所以安巩也」。
从之。
挚季子迹实娶巩女云(《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
/元祐六年六月丙辰彦若有长子仁恕为许之阳翟,贪虐不法有状,提刑钟浚按发之,势甚暴。
彦若上书言:「臣往为谏官,尝劾王安礼
,实安礼党。
恐挟此报怨,狱有不平,愿移狱改推」。
内批「依奏」。
遂于邻路淮南差官,止于许州制勘。
狱成,录问官駮以为失重罪,法当再勘。
去年十月始制狱,于是已半年馀矣。
许州韩维奏曰:「此狱连逮三百数十人,今前勘可断者已决四十二人,馀人尚多。
方此盛暑,若依朝旨移于亳州置狱,即地远冒暑,淹系可矜!
仁恕之妻子已病危笃,士人家尚尔,细民可知。
愿止就本州别推」。
吕大防与二三公议曰:「仁恕案内自盗赃无所駮,止可约此重断足矣」。
法寺刑部约法于都省
时六月三日也。
明日将上仁恕赃,至追两官,除名勒停,更不再勘。
敕下,言者交章,或谓仁恕断轻,失其大罪。
或谓前勘未经伏辨,异时可诉,须当再推。
或谓如不欲再兴狱,而押仁恕赴台取一审状。
其意大抵以挚与彦若婚姻家,事在嫌疑,故力论不已。
又皆通诋彦若为前不合妄乞移狱,是上书不实。
又云谓报雠是诬告,乞重行责。
挚闻诸公于上前说彦若以从官诚不宜辄上言,子有罪,听官司治之可也。
彦若父子之情迫切,而言止乞移推尔,谓为不实诬告,非也。
言者既不止,遂增仁恕陈州编管。
彦若三不允,而请宫观不已,至是乃有此命。
言者惟贾易、杨畏、安鼎,皆言仁恕恃亲党作过,意谓挚也。
此事挚首曾面奏,以亲嫌,恐招言者指,且文字不敢与闻,故终始不知其议。
每奏及此,先下殿(《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六○注文引。)
/元祐六年七月辛酉彦若四奏乞外祠,今得在京,疑其未敢安也。
是日内降□章,其间安鼎、杨畏皆言彦若贾易乃别论常事。
前日易与对后,章不即下,人籍籍谓彦若因及挚。
今日方降出,则无所及挚。
又谓彦若笃学有纯德,若不能言,而中甚刚,然暗于世故,一切不治人事,与人少意,长厚君子人也。
仁恕事虽出于一时迫切妄作,要是父子之爱,难深责之。
而言者急攻不释,独以挚故耳。
作责词者极口诋之,殊非正言,无一人辨之者。
六月二十八日彦若先罢侍读,今又罢学士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六一注文引。
范纯礼尚书右丞元符三年十一月辛卯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四七、《宋宰辅编年录》卷一一
朕纂服之初,永惟继志之艰;
虚心揆道,考慎辅弼之臣。
左右予翼一德,协心以底于治。
夙夜以思,乃得良佐
具官范纯礼器识沉深,世服忠义。
学通体要,能蹈其所知;
端静寡欲,不移于宠利。
荐更要剧,蔚有休望。
揆诸师言,蔽以朕志。
进丞中台,翊亮庶政。
夫惟忠可以革朋比之枉,惟明可以审是非之辨,惟刚可以济机务之要。
尚摅乃志,以绍前人之休。
往其钦哉,无替朕命。
范纯礼尚书右丞建中靖国元年六月戊午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四八、《宋宰辅编年录》卷一一
朕简拔俊良,擢居丞弼
与之协图机政,而镇抚夷裔。
或忘敬谨,遽致人言。
考事探情,初由缪误;
承流宣泽,盖致宽慈。
具官范纯礼世济忠嘉,天资简厚。
似续荣问,延登近司。
伫告远猷,共熙庶绩。
而乃失致思于出话,自程奏以引愆。
罢居纲辖之严,往服藩维之寄。
念绍先正,翊戴我家。
广土众民,亦足观政。
收复湟州再黜龚夬韩忠彦等诏崇宁二年八月丁未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五四
湟州近已收复,其元行废弃及迎合议论、沮坏先烈之人,理当更加降黜。
许将已放罪、曾布已责廉州司户参军衡州安置外,龚夬移送化州张庭坚象州,并编管。
责授崇信军节度副使韩忠彦责授磁州团练副使,依旧济州安置。
责授建宁节度副使汉阳军安置安焘责授祁州团练副使,依旧阳安置。
右正议大夫、知杭州蒋之奇降授中大夫,依旧知杭州
降授朝请大夫少府少监分司南京徐州居住范纯礼责授静江军节度副使徐州安置。
除名勒停人陈次升移送循州居住。
降授承议郎权发遣坊州都贶降授宣议郎、添差监抚州盐矾酒税务,任满更不差人。
景祥、秦希甫并勒停,李清臣身死,其男祉当时用事,移送英州编管,降授复州防禦使姚雄特勒停,光州居住。
按:《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一二一。又见同书卷一三九。
进兴龙节功德疏(二)1091年 北宋 · 韦骧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六八、《钱塘韦先生文集》卷一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右。
臣伏以千龄景运,钦逢诞圣之辰;
四海驩心,竞起祝尧之敬。
精恳仰祈于万寿,真诠共演于三旬。
恭惟皇帝陛下独揽权纲,绍隆统业,默运至仁之化,增高极治之风。
昌期拥帝眷之休,庆旦协岁成之候。
臣忝司远部,遥致严宸,凭梵众之虔诚,即金仙之净宇。
宣扬秘典,合集胜缘,縢宝轴以载驰,望玉阶而恭献
伏愿鸿图惟永,势等于乾坤;
睿算无疆,数均于箕翼。
臣无任祈天颂圣驩呼激切之至,谨具疏以闻。
谨疏。
过念涯营 其一 明 · 张岳
七言律诗 押文韵 出处:小山类稿卷二十
虎落周遭拥晓云,当年万马谁空群。
共传羌虏湟中策,不数楼船海上军。
夜柝声严鱼丽阵,黄幡影动驺虞纹。
一从夷叟投关后,芳草依然映夕曛。
封还燕若古授官录黄奏元祐四年七月 北宋 · 梁焘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八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三○
臣窃闻吴居厚京东都转运使,以聚敛刻急害民,至今疮痍未补,若古实附其事,得罪清议。
方朝廷判白善恶,清明政体,斥远居厚,奸吏济恶之党,不当甄用。
况今吉士盈庭,流滞者众,郎闱高选,宜任端良,轻以授人,未协舆论。
所有录黄,谨具封还。
其录黄内有范纯礼等差除,乞依例先次行下。
承诸公酌别西郊分韵赋诗得戎字 北宋 · 范子奇
 押东韵
西戎未解严,置帅滥及蒙。
自揣非长才,尚使制羌戎。
仰赖庙堂算,庶几或成功。
此行春已晚,柳丝华正红。
联辔向名圃,四筵皆钜公。
高韵薄虹霓,笑谈生清风。
顾予实何似,有愧参其中。
遽然千里别,不辞一樽空。
浮云聚与散,临歧西复东。
无以报礼意,举目攀飞鸿宋岳珂《宝真斋法书赞》卷一七 《宝真斋法书赞》:元祐八年三月二十四日,会于信安西园,饯中济帅庆,分韵赋诗。仲至元字,中济戎字,明叟十字,孝锡乘字,器资以字,子瞻先字,穆父启字,彝叟行字,皆五言十韵。)
谪居三适三首 其二 午窗坐睡1097年 北宋 · 苏轼
 押有韵 创作地点:海南省海南省直辖县级行政区划儋州市
蒲团蟠两膝,竹几阁双肘。
此间道路熟,径到无何有
身心两不见,息息安且久。
睡蛇本亦无,何用钩与手。
神凝疑夜禅,体适剧卯酒。
我生有定数,禄尽空馀寿。
枯杨不飞花,膏泽回衰朽。
谓我此为觉,物至了不受。
谓我今方梦,此心初不垢。
非梦亦非觉,请问希夷叟
范纯礼吏部郎中1086年4月12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五一、《苏文忠公全集》卷三八、《文章辨体》卷二一、苏轼制草帖、杨无咎斋藏帖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敕具官范纯礼:呜呼,维乃显考,克明德秉哲,以左右我仁宗,俾配德于尧舜,天亦维相之,使世有人以任我枢机将帅之事。
今汝独在外计,朕惟瑚琏不可以亵用,骥騄不可以小试。
命以天官之属。
其小进之,益观其能,往钦哉。
可。
曾子子思子全书进表咸淳十年四月 宋末元初 · 汪梦斗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六一、《康范诗集》附录、乾隆《绩溪县志》卷二
汪梦斗言:乃者徽州以臣先大父晫所编辑《子曾子子思子全书》缴申尚书省,已奉指挥秘书省收管。
今将上件书刊镂讫,赍诣登闻检院投进者。
臣伏以圣皇劝学,载推道统之尊;
遗老编书,宜补经文之缺。
冀叨一览,辄用申言。
梦斗惶惧惶惧、顿首顿首。
臣窃闻帝王之治道已湮,圣贤之学术迭起。
自周公而下,以鲁、邹为继;
然孟氏之兴,实、伋所传。
盖皆有于著书,乃可见其明道。
惟有唐为先圣以藏礼,迨本朝推后贤而侑祠。
取彼七篇,跻于六籍。
试闱以之校艺,经幄用之沃心。
故蔼乎仁义之谈,实翼彼性习之教。
尝考诸儒哲之议论,当究其师友之渊源。
则惟二子之共宗,讵可千载而缺典?
比逢临御,特诏表章。
乐以轩垂,亦俾参陪于嘉荐;
写之琬琰,久当兼访乎全书。
岂惟證众说之发明,抑庶备九重之讲阅。
伏念臣先大父臣晫箪瓢自乐,缣素为生。
诒后人垂宪言,尽黜百家之陋;
为往圣继绝学,首辑二藁之全。
汇次悉其幽微,网罗靡所遗轶。
卷帙成于庆元嘉泰,向不畏党祸之方兴;
句读本乎伊洛、考亭,间亦明师旨之未发。
观其序之所自述者,岂云苟焉而漫为之。
盖以先臣之生平,尝遇诸公之许可。
闻道精诣,同朱熹视祝有道于外家;
制行洁修,如袁甫真德秀乃为知己。
虽蹈丘园而老死,尚称问学之淹该。
即其编摩,亦可想见。
必求诸道,拟为传远之书;
未丧斯文,会有送官之典。
臣无肖似,生际圣明,亟烦二千石之囊封,为羾三七篇之铅椠。
昔在私塾,固常出虹气以惊人;
今置秘丘,自当与云汉而在上。
然窃惟泉下之意,岂止愿天上之藏。
且孔门得曾、思而道有传,乃授之轲而不绝;
由汉世讫晋、唐而言未备,必待我宋而始全。
盖聚奎之运有开,而藏壁之文毕出。
世既争于先睹,道焉可以自私?
必寿之坚梓以传人,当效彼美芹而献主。
恭惟皇帝陛下缉熙文典,统一圣真
孝通神明,自事亲而加百姓、刑四海;
诚赞化育,由修身而柔远人、怀诸侯。
已表属于其人,乃推行乎所学。
视编缉虽筌蹄之末,于就将有券钥之同。
臣抱遗书而永号,知孤忠之有在。
仰干斧扆,恭献匦函。
庶几辅圣德之光明,或以新儒习之追琢。
格言大训,恐当与《论语》、《孟子》并行;
钜册高文,应毋以《封禅》、《太玄》为比。
其新刻先大父臣晫所编《曾子子思子全书》,见印造二部四册,黄绫装褙,黄罗夹复封全,内一部二册,乞留中;
一部二册,乞降付尚书省
臣无任瞻天望圣、激切屏营之至,谨奉表上进以闻。
梦斗惶惧惶惧,顿首顿首,谨言
咸淳十四年四月日,徽州紫阳书院学生江东贡进士汪梦斗上书。
按:《曾子子思子全书》卷首,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范文正公文集叙1089年4月21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一、《苏文忠公全集》卷一○、《范文正公文集》卷首、《范文正公年谱》卷首、《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五四、《吴都文粹》续集卷五九、《记纂渊海》卷四二、五二、《文献通考·经籍考》卷六一、《文编》卷五三、《文章辨体汇选》卷三○五、《文翰类选大成》卷一一六、《名世文宗》卷二八、《八代文钞》第二八册、《妙绝古今》卷四、《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四七五、《宋元学案补遗》卷三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庆历三年,轼始总角入乡校,士有自京师来者,以鲁人石守道所作《庆历圣德诗》示乡先生
轼从旁窃观,则能诵习其词,问先生以所颂十一人者何人也?
先生曰:「童子何用知之」?
轼曰:「此天人也耶,则不敢知;
若亦人耳,何为其不可」!
先生奇轼言,尽以告之,且曰:「韩、范、富、欧阳,此四人者,人杰也」。
时虽未尽了,则已私识之矣。
嘉祐二年,始举进士,至京师,则范公殁。
既葬,而墓碑出,读之至流涕,曰:「吾得其为人盖十有五年,而不一见其面,岂非命也欤」!
是岁登第,始见知于欧阳公,因公以识韩、富,皆以国士待轼,曰:「恨子不识范文正公」。
其后三年,过许,始识公之仲子今丞相尧夫
又六年,始见其叔彝叟京师
又十一年,遂与其季德孺同僚于徐。
一见如旧
且以公遗藁见属为叙。
又十三年,乃克为之。
呜呼,公之功德,盖不待文而显,其文亦不待叙而传。
然不敢辞者,自以八岁知敬爱公,今四十七年矣,彼三杰者,皆得从之游,而公独不识,以为平生之恨。
若获挂名其文字中,以自托于门下士之末,岂非畴昔之愿也哉!
古之君子,如伊尹、太公、管仲、乐毅之流,其王霸之略,皆素定于畎亩中,非仕而后学者也。
淮阴侯高帝汉中,论刘、项短长,画取三秦,如指诸掌
及佐定天下,汉中之言,无一不酬者。
诸葛孔明卧草庐中,与先主策曹操、孙权,规取刘璋,因蜀之资,以争天下,终身不易其言。
此岂口传耳受、尝试为之而侥倖其或成者哉!
公在天圣中,居太夫人忧,则已有忧天下致太平之意,故为万言书以遗宰相,天下传诵
至用为将,擢为执政,考其平生所为,无出此书者。
今其集二十卷,为诗赋二百六十八,为文一百六十五。
其于仁义礼乐,忠信孝弟,盖如饥渴之于饮食,欲须臾忘而不可得。
如火之热,如水之湿,盖其天性有不得不然者。
虽弄翰戏语,率然而作,必归于此。
故天下其诚,争师尊之。
孔子曰:「有德者必有言」。
非有言也,德之发于口者也。
又曰:「我战则克,祭则受福」。
非能战也,德之见于怒者也。
元祐四年四月十一日龙图阁学士朝奉郎、新知杭州军州事苏轼叙。
李伟吴安持元祐五年三月 北宋 · 孙升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三九
李伟、吴安持自去岁兴回河之议,二人相与诬罔朝廷。
安持诡谲多奸,既已诳惑大臣,不肯同任其责,万一侥倖,其成则欲享其利,败事则将归之建议者。
遂令李伟去年八月独奏,陈大河要切利害,其略云:「今来大河已是分流,即更不消开淘。
因昨来一决之后,东流自是顺快,渲刷渐成港道,见今已为二股,约夺大河三分以来。
今若得夫二万,于九月便兴工,至十月寒冻时已毕,因而引导河势,岂止为二股通行而已,亦将遂为回夺大河之计。
今来既因擗拶东流,修全锯牙,当迤逦增进一埽,取一埽之利,比至来年春夏之交,遂可全复故道」。
又云:「窃观今日两岸增进马头锯牙,其沙河堤水口自已通快,显有全回之势。
惟有都水使者吴安持晓夕讲究,见得上件利害灼然。
安持遣臣暂付尚书省禀议,伏望早赐宸断,即赐复置修河司,其官属诸般事件,并依昨来已降条例施行。
所贵司存既正,凡百悉有条理,可以乘时建立大事」。
李伟、吴安持协比为此奸言,朝廷遂以为信,并依所奏施行。
今日考其所奏之言;
无一验者,而枉费财用民力,已不可胜数,远近为之骚然。
上赖祖宗社稷之灵,圣听睿断之果,照察奸言,一切放罢,不然,患害有不可言者。
臣访闻都水使者吴安持未罢河役之日,既见其议渐伸,圣听已察,物论喧然,而安持知其奸言败露,端坐都城,不往役所提举,乃于朝班中扬言云:「有司止是奉行朝旨而已」。
乃知向日独令李伟建议奏请,阴持奸谋,不肯同任其责明矣。
盖小人怀邪,不顾朝廷利害,不恤国家费用,不爱生灵性命,止在窃取名器,凭藉事权,以为私谋。
如前日罔上坏法为市易,冒窃恩赏,虽其父命,且不听从,遗患公私,至今未已。
欲其忘身徇国,何可得也!
有臣如此,将安用之?
臣愚以为大河之议,未有万全之画,朝廷岂免北顾之忧?
则宜选择谙知河事、久曾经历、公忠诚实有守之人,以为水官,使之经营讲究,庶几有补于今日。
吴安持、李利口轻儇,欺罔奏陈,传播中外,奸言显露,罪恶难掩。
伏乞早赐指挥罢黜,以协天下公议。
仍乞罢修河司,候有定议,别听朝旨,中外幸甚!
〔贴黄〕安持往提举市易,以不堪物货于畿县委官置场赊卖,务欲抑配与人,遂奏请乞举改官六人
于是选人争为诱胁,违法抑配,公私被害。
提举修河司又依前奏请改官六人,造作事势,以为诱胁,公论莫不怪骇。
况上件指挥止是白劄子,不曾降敕吏部,亦不关御史台
〔又贴黄〕吏部见待次改官者,已及二百人,来者未已。
旧制合举改官之数,犹当裁减。
都水使者乃复举人改官,显属无名。
而又吴安持昨奏请,本以北京二股河口即日水势东流顺快,乞举选人改官,张大事权,以为诱胁。
今来「东流」之言既已欺罔,则改官指挥自合追改。
〔又贴黄〕前日上下蔽塞,朝士大夫莫不以言回河为讳。
今日圣朝既察奸言,公论方出。
议者以谓万一闭塞北流,未论河北生灵之患,而天台鱼池埽必定汎决,直注京都。
虽诛夷建议之人,将何及矣!
访闻去秋涨水未落,增进马头锯牙之时,天台以增埽,人皆危之。
〔又贴黄〕吴安持扬言于朝中,止有光禄卿范纯礼与闻。
安持本与李伟协比欺罔,及至败露,乃归之朝廷,闻者莫不切齿。
范纯礼给事中元祐五年十二月 北宋 · 孙升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三
臣窃以给事中居琐闼之地,掌封驳之司,朝廷命令、赏罚之失,给事乃能救之于未下,台谏止可言之于已行。
则是给事之职,比台谏为重。
前世显名,莫非儒士;
官制以来,皆用辞科。
盖非通知古今、博习儒学者,难任兹职。
伏见给事中范纯礼本由荫补,不学无术,外示恬静,内怀进取。
向任太常少卿,朝廷因御史赵㞦屼论列纯礼不学无科名而罢。
纯礼淮南发运使,托疾坚请宫观
既除卿列,旋升侍从,曾不固辞。
自居琐闼,无所建明。
近日中外但闻封驳秘书省以著作张耒为病,乞权免朝参。
纯礼以为附下罔上,󲦤绅传以为笑,以其不学无术,故至如此。
给事中范祖禹见以实录,不预给事之职,乃独令不学无术之人当之,恐非所以尊朝廷也。
纯礼向以无科名,不可为太常,今岂可以为给事乎?
伏望圣慈详察,别除纯礼职任,以协公议。
〔贴黄〕给事中范祖禹久不预给事之职,而范纯礼不学无术,独当其任。
封驳之司,寂然无闻,殆名存而实亡也。
宪圣慈烈皇后谥议庆元四年正月 南宋 · 陈宗召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九一、《宋会要辑稿》礼四九之九一(第二册第一五二九页)
臣闻周家肇造,施造子孙,思齐嗣徽,诒谋燕翼。
于时以来,胥宇自浒及岐,实惟大姜,艰难经始。
然而阅母仪于四世,拥圣䄠于三朝,则莫之闻也。
汉室重兴,系隆基统,性仁躬俭,甄贶振炎。
于时征伐将兵,徙淯旋洛,实惟光烈,勤劳叶图。
然而侈尊养于九龄,衍号荣于七册,则莫之见也。
惟天眷顾宋德,惟宋迓续天休,端瑞坤元,于赫景运,立宪垂则,再造有家,秉惠著慈,丕佑累圣,功茂德盛,不能尽宣。
巍巍乎,煌煌乎,弗可及已。
繄欲笃追远之志,焕贵崇之彝,则谥以彰功,名以宾寔,诚邦家之景铄,古今之丰规。
允属明时,发扬大美,天人协契,咸在欤!
恭惟大行太皇太后淑哲而聪文,俭恭而仁圣,德足以配乾之运,明足以俪日之常。
言动雍容,肃然法度,威容端穆,蔚有礼仪。
昔者神羊告符,绛烨贯室,灼知帝意,垂羡皇图。
盖自高宗,规恢复古,则启赞谟断,同人艰难。
航海之初,扈兵失轨,后擐戎服,射中数人,悉就枭擒,事克康济
外虞迄靖,内政毕修,祗奉慈宁,日精寝膳。
药皆亲饵,带鲜释衣。
言婉计周,进贤是劝。
诚明虑远,赞巽惟先。
颐怿大庭,全享曼寿。
亦粤孝宗,䄠膺宝祚,夙勤保养,特著恩仁,助决高皇,亲传神器。
天日之表,慈训所形,黄屋非心,并安至养,甘旨必奉,燕虞必躬。
芙蓉幸游,大安侍宴,四登瑶册,岁介玉卮。
退处重华,密供长乐,事亲之笃,邃昔所无。
至于上皇,祗承畀付,参定文命,光授神孙,夤事层闱,叠隆显号,时则有慈福之称。
逮圣上遹骏巽谟,饰御帘帷,备勤拥立,曾孙有庆,天下以宁,时则有光佑之号。
若乃大练瀚服,斥翠贱玑,《葛覃》之俭也。
选采嫔媛,登御掖闱,《关雎》之风也。
开寤渊衷,援据前古,《鸡鸣》之戒也。
闵劳臣下,甄别勋勤,《卷耳》之义也。
而又研绎《诗雅》,基化二《南》,璿闱邃深,榜以贤志,成诵《通鉴》,陈戒后家,畹戚劝趋,厉以学行,其思远矣。
游心藻墨,耽乐典文,宝画银钩,俪美尧翰,凝神澹漠,咀味道真,凤篆龙编,日虔仙籍,其志崇矣。
故辅治南内凡二十年,妇顺宣明,阴教敷鬯。
承祀宗庙,洁共粢盛,助笃求才,政销私谒,而内治彰。
游东朝三十有五年,天贶丛轃,人心驩赞,养有圣子,禅有重孙,庆衍祥流,礼明物盛而全福备。
方当绵万年之历,来五日之仪,行地无疆,巩宋罔极,遽兴厌世,不返乘风。
汉殿深沉,迥閟含饴之乐;
□池杳渺,空传飞鹤之迎。
然而啬用广储,豫裁陵役,却药辍进,务全护医。
若德与仁,亦至矣乎。
仰圣上之怀思,期恩慈之报称,中禁举为期之制,外庭从易月之宜。
延诏司存,饬丰恤典,娩垂帘而质谥,即因山而图陵。
有以见维则之绳、谨终之厚矣。
窃观世有后德,莫如圣朝。
章献明肃,则拥祐仁皇,同决几政。
慈圣光献,则援立英宗,传序神庙。
宣仁圣烈,则决策泰陵,临朝九载。
钦圣献肃,则预立哲后,宅勤帟惟。
昭慈圣献,则基命中兴,载定宗社。
至于赞尧䄠,以武继文,戮力一心,垂摹四世,时维太后,视前增辉。
辑懋饬终之经,肇闳易名之义,宜铺张而扬厉,俾硕大而光明。
谨按谥法,圣能法天曰宪,通达先知曰圣,视民如子曰慈,安民有功曰烈。
夫叶扶炎正,共致太平,苞偃干戈,黼黻礼乐,非宪之大欤!
蚤赞巽䄠,申衍孙谋,允玩冲虚,躬享康祉,非圣之至欤!
备尝艰险,巩成至功,涵泽深长,跻民仁寿,非慈之盛欤!
基图有永,宗庙再安,肃拥重闱,本枝百世,非烈之伟欤!
呜呼,道大者莫容管窥,德隆者尤难藻绘。
伊欲合典坟而齐久,被金石以宣声,庸建涂山之勋,戎昭娲石之造。
俯钦明命,恭献斐辞,阐绎号文,受成庙佑,于以昌亿祀之庆,于以媚在天之灵,大行太皇太后谥曰宪圣慈烈皇后
范纯礼中书省不应独进熟状劄子元祐六年正月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宋代蜀文辑存》卷二一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访闻给事中范纯礼近日两次奏乞外补,第一次章既下,中书省吏房独进熟状不允,第二次方与三省同共进呈。
窃缘旧例:从官出入,尽系三省商量,然后进呈取旨行下。
中书独专其事,中外莫不惊怪。
虽第二次却与三省共议,盖知其已甚,故不敢再作。
臣忝执法,若喑默不言,恐今后朝廷纪纲日渐废坏。
伏见门下、中书省如此等事,合与不合三省同共进呈?
如合系三省进呈,因何本省独进熟状取旨?
仍乞依理施行。
范彝叟右丞崇宁五年三月1106年3月19日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三、《栾城后集》卷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许昌市
维年月日,具官苏辙谨遣男具官迟,以清酌庶羞之奠,致祭于故右丞范公彝叟之灵。
维昔先正,文正称首。
嗟我晚生,不识耆旧。
从事南都,见其叔子
议论琅然,前人是似。
我迁南方,六年而归。
平生交旧,多聚京师
晚遇仲氏,秉国之维。
以义知我,倾盖不疑。
我复迁南,仲亦继往。
瘴疠侵凌,气血凋丧。
同归颍川,白首相向。
问疾于床,执手无言。
恸哭其堂,歼此忠贤。
公方在朝,四方所瞻。
居未逾岁,亦来守邦。
顾我里闬,杯酒相从。
往还之欢,意若将终。
我寓汝南,公旅彭城
尺书不通,期我以诚。
我还旧庐,终岁杜门
公归访我,欣然笑言。
三日不见,而以讣闻。
老病无朋,谁复念我?
永怀仲叔,言出涕堕。
于乎哀哉!
尚飨。